【HQ全员】灰羽姑娘辛德列夫（四）
①排球少年全员向搞笑文，以音驹高校为主，乌野和枭谷同样有多位角色登场
②预计为中篇连载
③目前已出现的CP如下：
黑尾铁朗x孤爪研磨，灰羽列夫x夜久卫辅，泽村大地x菅原孝支，影山飞雄x日向翔阳，木兔光太郎x赤苇京治
④由于篇幅较长，各CP出现比例不定，每次更新会标明主要出现的CP
⑤本次更新以灰夜久、黑研为主
黑尾一早便想到列夫暴走的可能性，不过他没想到列夫竟会以这种别出心裁的方式暴走。话说回来，如果能够被准确预料道，其实也称不上是暴走了。他当然没忘记自己身为排球部主将兼《灰羽姑娘辛德列夫》总负责人的职责，但在适当的时候让部员（演员）自由发挥锻炼应变能力同样是不错的选择。像是夜久，那家伙可是音驹防守的核心，无论怎样刁钻古怪的球都要能接起来才行。列夫不过是个一年级的新手，夜久应付起来应该绰绰有余才对。
这并不是袖手旁观哦，他想，伸手抹去研磨嘴边的酥皮渣，我可是很信任你们的，快点表演一场好戏给观众们看看，不要坠了音驹的名声。
但他们这位滴水不漏的自由人显然打定主意要让他失望。
“等、等一下，列……辛德列夫，我们都是男的，不对，我们都是女的……等等到底是男是女……算了不管了，总之我们性别相同吧！同样的性别要怎么结婚！”
“有些国家可以同性结婚嘛。这件事我能帮忙。我可以用苹果派说服布丁头王子，将来通过同性结婚的法案就OK了。”
看着夜久支支吾吾的样子，黑尾好心帮忙插了句话，没想到反而被对方狠瞪一眼。灰姑娘的母亲还有点自己人在舞台的自觉，以口型无声地责骂他“滚远点别添乱”。
“对对对！性别根本不是问题！”
尽管列夫是个头脑简单的家伙，却懂得领情，比恩将仇报的夜久不知道要好多少倍。
黑尾好整以暇地望着在聚光灯下满头大汗的夜久，自由人绞尽脑汁冥思苦想的样子看起来比跑完马拉松全程还辛苦。他本来寻思着这个DHA不足的家伙撑不过多久肯定被迫放弃，等对方乖乖认命接受求婚就全剧终了。可惜台下的泽村突然抬起头来，略带迷茫地说：“你们是母女啊，母女不能结婚的。”
谢谢你啊泽村，我谢谢你全队。
黑尾微笑着想。原本拿在手里准备等研磨吃完就递过去的苹果派，一时间竟有无数碎屑漱漱而下。
“没错！我们是母女！不能乱伦！”
恍然大悟的夜久好像抓到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似的，跳起来大喊大叫，完全不把“尽快结束这场闹剧”的根本目标放在心上，打定主意要反抗到底。而列夫终究还太年轻，被这魄力惊人的反应吓到了，不知如何反驳。
“我不管！为什么真爱不能在一起？我不服！我绝对不会放弃！”
想不出有足够说服力的论据，列夫开始哭闹耍赖式的作战方案。看夜久那副恨不得把列夫撕成两半的凶残表情，换成平时，一年级的大个子肯定是能逃多快就逃多快。但这次列夫倒表现得够男人，一步不退，死死抓着夜久的手不放。
虽说看着一高一矮的两个家伙大眼瞪小眼也挺有趣的，但总这样拖下去也不是办法。一分钟过去了，两分钟过去了，三分钟过去了，夜久和列夫都没有一点要向对方让步的意思，而黑尾也感到芒刺在背——真不是他的错觉，而是越来越多的人把视线扎到他这位主将的身上。特别是某些外校主将，摆出幸灾乐祸的样子恨不得把他架到火上烤。而自家的部员们也从后台挤出一张或者半张或者四分之一张惊疑不定的脸，期待他能解决此刻的窘境。就连研磨似乎也望了他一眼，虽说视线大致落在他手里的苹果派上，不过研磨在看人的时候也往往回避视线的直接接触，所以说在注视自己也没错。
“纯真的灰羽姑娘苦苦哀求她的母亲，母亲却残忍地拒绝了她的请求。但灰羽姑娘的泪水和坚持打动了她的父亲。父亲不忍心看女儿悲伤落泪，便娓娓道出那个夫妻二人苦苦隐瞒了十余年的秘密。”
“什么秘密？”
“什么秘密？”
夜久和列夫转头望向他，异口同声地问。
“秘密？”
研磨从他手里拿走粉碎了一小半的苹果派，作为回礼，送给他一个疑问。站在王子身边的侍卫芝山同样充满期待地望着他，用眼神提出一模一样的问题。
到底是什么秘密，我也很想知道啊！
黑尾在内心呐喊。但旁白沉默不语，他那位深不可测的副主将显然是相信他能给所有人一个满意的答案。当个备受爱戴和信赖的主将可真不容易啊，他抓了抓头发，决定从最显而易见的部分入手。
“辛德列夫啊，你有没有照过镜子？”
“镜子？”
列夫迷惑不解。
“好好看看你的母亲，再好好看看你自己的模样，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他耐心引导，列夫依然似懂非懂，但夜久抢先一步理解了他的意思，看自由人皱着眉头使劲瞪他的反应就能确认这一点。
“啊，我明白了，母亲大人太矮了所以不可能生出像我这么高的……”
“你闭嘴！”
“咕呜！”
临时增加的武打场面火爆刺激，不过那不是重点。黑尾继续说道：“你说得没错，辛德列夫。我们本来想把这个秘密带进棺材，一辈子将你视若己出。可惜天意弄人，今天不得不告诉你这个残酷的事实——你不是我们亲生的孩子，我们也不是真正的夫妻。啊，没错，事情要从很多年前那场举世闻名的决斗说起……”
他故意用仿佛饱经沧桑的语调缓慢述说，接近全力调动肢体语言，时而抬手抚胸长吁短叹，时而昂头四十五度角仰望天花板，为自己争取更多的时间。
“别看我们现在好像是一对普通的夫妻，当年我和你的母亲可是叱咤风云的豪杰。我和她分属不同的流派，各自潜心修炼，以不同的必杀技而天下闻名。我是拦网与一个人的时间差的二天一流，她则擅长接球，据说防守滴水不漏到连燕子都逃不过去，人称‘燕返’的绝技。后来，在岩流岛体育馆，我们迎来了惊天动地的宿命一战。”
听到这里，夜久终于弄明白他在说什么，大声抗议道：“为什么我是佐佐木小次郎啊！”
“因为佐佐木小次郎看起来就一副缺乏DHA的样子，和你很配。”
他不假思索地说。
“哈？”
不再理睬自由人的质疑，黑尾抬头挺胸，向前迈出一大步，向台下的观众张开双臂，说：“决斗时间是正午，我在太阳偏西时才路面。她看到我就迫不及待地冲上来要和我比试，把运动外套丢在一边。我不慌不忙地说，这次你必败！随便丢掉运动外套，证明她心态急躁，已经先输了一半。而我以逸待劳，稳操胜券。就在我即将打出决定胜负的一球时，海啸忽至。巨大的海浪如同倾斜天地一般，我们两个人都被冲走了。幸好我们抓住一样漂浮物，才勉强停在水面上。我仔细一看，那样东西竟然是一个从来也没见过的大桃子……”
“等一下，再大桃子也装不下这个巨神兵啊！”
灰羽姑娘的母亲依然没有放开揪着灰羽姑娘领子的手，足见其狠毒继母的本色。
“那换成西瓜？”
“西瓜切开跳出来一个浑身血红的婴儿，会变成恐怖片！”
夜久朝他喊道，语调近乎崩溃。
“没办法。喂，研磨，你的手机借我用一下。别低头，我知道你肯定把手机放在了身上。”
研磨缩了缩肩膀，视线乱飘，用以“研磨标准”颇为迅速的动作把解锁后的手机递给他。真是辛苦了啊，他点开某个时下流行的游戏程序，想，站在舞台上这么长时间，还成为众人目光的焦点，这家伙一定很不适应。
“好，决定是你了，顽皮弹！身高1.2米，把列夫折成两半塞进去就行了。”
“黑尾前辈好过分！为什么前辈们都想把我折成两半！”
“怎么连PokemonGO都出来了！你不怕任O堂告你侵权么！”
“小黑，顽皮蛋可是电气属性的，放在水里不要紧吗？”
身在舞台的三位队友向他发起同时性多点进攻，但他临危不惧，不慌不忙地说：“没错，那样东西是一个看起来好像顽什么弹的漂浮物，中间是空的，我们两个人抓着它漂上岸。上岸后，我们用菜刀把顽什么弹切开，切开的时候听到里面有哇哇的哭声，居然跳出来一个哭闹不停的婴儿。Oh！这是多么奇怪的事啊！里面居然藏着一个这么烦人的婴儿！我们意识到，一定是因为我们的排球大战太过激烈触怒了神灵，所以上天才降下洪水惩罚我们，以致生灵涂炭。抚养这个孩子是我们唯一的赎罪方式。于是我们尽弃前嫌，对外假称夫妇，历尽艰辛，九死一生，好不容易才把你养大。”
黑尾对自己随机应变解决危机的本领颇为自得，可惜讲完故事根本无人喝彩。锁定他的视线有增无减，从面积判断至少增加了四分之一，因为几乎每个人都张大眼睛盯着他，仿佛突然发现身边藏着一位绝世美人似的。夜久松开了揪住列夫的手，泽村张口结舌不知从哪里开始吐槽，就连研磨都忘记要移开视线。台上台下一片安静，唯有旁白如同救世主般降临。
“秘密揭晓的瞬间，一切阻碍化为乌有。即使夜晚十二点的钟声已经敲响，魔法依然令灰羽姑娘熠熠生辉。有一种伟大的魔法能够征服一切，无论年龄、身份、样貌与性别，其名为‘爱’。在最后的乐曲声中，灰羽姑娘的父亲和布丁头王子、灰羽姑娘和他的母亲，这两对真心相爱的恋人，终于能够有情人终成眷属。在全体宾客的掌声与祝福中，王子的侍卫宣布款待各位来宾的晚宴正式开始。”
伴随着海不紧不慢的朗读，《婚礼进行曲》恰到好处地响起。以“晚宴正式开始”为暗号，芝山示意后台人员拉上大幕搬运道具。黑尾好不容易才松了一口气，却看到夜久怒气冲冲地朝他走来。自由人的想法完全写在脸上，他看一眼就能读出诸如“什么烂故事啊”，“胡说八道也要有个限度啊”，“怎么突然就强行相爱强行结束了啊”等等怒火燎原的吼叫。不过他觉得这不公平，明明有一大半的责任要归咎到海身上，为什么在夜久看来全是自己的错？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夜久生气了，自然要抓列夫当盾牌。
“列夫，因为你那令人感动的真情告白，夜久害羞得想逃掉啦，还不快把他抓住！”
他的声音轻易越过165.2cm的自由人，直直传入高大的混血儿耳中。
“对呀！夜久前辈，你还没有回答我呢！”
列夫以毫不逊色的速度追了过来。如果说夜久像生气的野猫，列夫就是锁定猎物的狮子，把舞台跺得咣咣咣震天响。然后，不出意外的，那个自称次期ACE的笨蛋踩到了自己忘记系好的鞋带，一头栽在鬼前辈身上，两个人齐刷刷跌倒在地。
倘若列夫再矮一些，或者夜久再高一些，恐怕难以跌出如此奇妙的效果：列夫的脸刚好埋在夜久的臀部。不知道谁出的第一声，总之笑声如同最可怕的恶性传染病，迅速感染在场的绝大多数人。作为音驹的主将、可靠的前辈，黑尾勉强从狂笑的状态里挣扎出来，恪尽职守。他先揉揉笑到抽痛的肚子，替列夫念上两句“南无”，然后指挥道具组摆盘，再顺手抓住布丁头王子以免对方提前溜走。
至于拳打脚踢和列夫的惨叫，根本是音驹男子排球部平时训练最常见的背景音，无人大惊小怪。
“这就是所谓‘既然打定主意乱七八糟胡闹一通索性拿点什么堵住观众的嘴’的作战方案吗？”
夜久以余怒未消的口吻发问，身后躺着状如死尸的列夫。
“有东西吃总比没东西吃要好，而且我制作苹果派的技术可是经过研磨认证的。”
苹果派的部分是他特意要求加入的，一方面是鼓励研磨，一方面也是感谢观众。夜久、芝山和道具组帮了不少忙，大家齐心协力准备给音驹的大脑一个惊喜。尽管研磨的表情变化不大，不过既然那家伙愿意拿起第三块来吃，应该还是相当高兴的吧。作为对夜久积极打鸡蛋的回报，黑尾打算多给些友情提示。
“夜久。”
“嗯？”
“列夫的事情，你是怎么想的？”
瞥了一眼不知道是真死还是在装死的列夫，他问。
“我想把他折成两半。”
夜久毫不犹豫地回答，眼神认真得可怕。趴在地板上的大型尸体猛地抖了一下。
“要折也必须等到春高之后再折，他可是预选赛的重要战力。”黑尾边说边在心里叹气，深深怀疑眼前的家伙到底能不能开窍，“但我问的不是这方面的考虑。算了，换个问法吧。你喜欢短发对不对？”
“哦，是啊。”
夜久点头道。
“你喜欢性格单纯直率的类型？”
“没错。”
“欧美人的长相你也不讨厌吧？我记得你对列夫的姐姐赞不绝口，夸她是大美人。”
“确实如此。不过你问这个做什么？”
夜久插着腰望向他，眼睛里的怀疑多到快要溢出来了。
“如果是这样，列夫挺合适的啊，每个条件都正中靶心。你想，他是短发，性格单纯直率，不开口说话就是个轮廓鲜明的混血美人啊。”
既然旁敲侧击依然起不到作用，黑尾不得已亲自把事情点破。
“但你忘记了最重要的一点，我喜欢小鸟依人的女孩子。”
夜久理直气壮地反驳。
在听到这句话的一秒之内，黑尾脑海里噼里啪啦地弹出三个选项。
选项A：不要光看肉体，要注重精神。精神年龄上列夫绝对是小鸟依人。
选项B：这是身高歧视，高个子的男生也可以表现得小鸟依人。（附对研磨小鸟依人的实况表演）
选项C：夜久你可以当小鸟依人的那一方。
他还没考虑好哪个选项最欠揍，夜久便主动跑去协助芝山和犬岡摆东西。反倒是研磨按着手机对他说：“没有抵触列夫同为男性的事实呢。”
“所以还是很有希望啊。”
黑尾笑着回答。
“虽然概率很低，但万一失败了，我希望能向夜久请教经验。”
“什么经验？”
“摆脱列夫纠缠的经验。这样的经验应该是比雌火龙的红玉还珍稀的掉落物。”
“没想到你这么看好列夫啊，虽然我也是这样想的。”黑尾凑到研磨旁边，看了看手机显示的时间，“放心吧，七点半之前肯定能搞定。”
“小黑。”
“嗯？”
“苹果派很好吃。”
注视黑尾的双眼，研磨说道，随即匆匆移开目光。金色的发梢掠过他的脸颊，犹如猫咪轻轻晃动的尾巴尖。
【未完待续】
